范紫芙站起身,冲他们比了比噤声的手势:“小声些,姑姐累着了,眼下已睡下了。”
“韫珠亦吃饱了,正在睡,稳婆说一个时辰后,会醒来又得吃。”
宋易安一愣,问:“韫珠?阿姐取得?”
宋景云在一旁赞道:“可是出自,有美玉于斯,韫椟而藏诸?”
范紫芙眉微抬,笑道:“云哥儿真是博学多才。”
她只觉自己一文盲,混在一群雅士中,还得强绷着。
宋易安见状,便转开话题说:“幸而阿姐与韫珠无事。”
“芙儿,你可还好?”
范紫芙眸光一动,一息间又变换神色,说:“又不是我受这般苦难,自然没事。”
话音刚落,原本轻握住的手被宋易安包在掌心。
“无事便好。”宋易安低声道:“你亦莫怕,女子产子凶险,但若孕期调养得当,稳婆亦有十足的经验,亦不会有太大问题。”
范紫芙眉一皱说:“宋易安你这话是何意?我不会生孩子的。”
宋易安轻声哄说:“我又未逼你生子,不过是不想你因阿母之事落得余生恐惧。”
“这府上,往后碧儿还要产子,云哥儿娶妻后亦会生子。”
“总不能回回都让你这般担惊受怕。”
他将她的手抚开,用衣袖将她掌心被手指甲掐得有些破,渗出点点血星子。
“长嫂,你手如何受伤了?”宋景云惊呼。
范紫芙好似被人发现秘密一般,一时有些赧然。
又见宋易安叫婢女去取些药膏,便说:“不小心磨破的,药膏取来都已愈合了,别这般劳师动众。”
说罢,便想挣脱开宋易安的手。
“芙儿,我说过,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
“你在我面前不用伪装,受了伤亦不用藏起来。”宋易安却强硬拉住她的手。
拉着她坐下,等着药膏拿来,又细细给她两只手的掌心涂上了薄薄一层药膏。
范紫芙紧抿双唇,任由他折腾。
一旁宋景云见两人这般,走亦不是,不走亦有些脸红。
只得坐下,自顾自喝茶。
“云哥儿,前些日子你与二爷去国公府,宴席上,二爷可有异样?”范紫芙抬眸问道。
宋景云放下茶杯,松了口气:“倒无异样,二哥不听劝吃了许多酒。”
“只是……”他细细回想又说:“醉酒后,大郎君倒是拉着他说了会话。”
“回来时,二哥脸色不大好,一路无言。”
范紫芙见他亦没留意,便不再追问。
细细想了想,那位国公府大郎君与吴清洛的事无凭无据,与宋易安讲,他估摸亦要存疑。
自己又不愿透露来自异世界之事,便只对宋易安说:“孙嬷嬷不见了,我让莫辞出去找了。”
“尤其注意搜捕吕府与张府附近。”
宋易安手中一顿,想起先前她曾怀疑吕俭,便说:“今日进宫,高靖逸待我十分有礼,又将这段时间新法之事一一与我说。”
“又言如今东府群龙无首,新法纰漏百出,因而要我复职。”
“吕俭入宫时,面色十分不好,如果孙嬷嬷在他手上,恐怕……”
范紫芙亦有些担忧,如今的吕俭确实如张穆所说,钻牛角尖,卯着劲争权夺利。
若他心生不快,保不齐向孙嬷嬷泄愤。
“孙嬷嬷年龄大了。”范紫芙皱眉道:“经不起折腾,这几日恐怕已是吃够苦头。”
“芙儿,明日我便加派人手去搜捕,定会将孙嬷嬷找到。”宋易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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