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紫芙见他已敷好药膏,便收回手,叹道:“原以为出了京,这一路焦头烂额,突发事件接踵而来。”

“没想到回京后,这烦心事亦是一件接一件。”

宋易安见她眉头又拧了起来,便伸手将其抚平,说:“莫担忧,总归会解决的。”

“我陪你一起。”

范紫芙透过指缝,瞧见他眼中深情,有些愣怔。

一旁的宋景云一壶茶水快见底了,脸涨得通红。

他哪曾想,原先那个少言的长兄,如今说起情话一套一套。

先前在大庆殿冷色以对,与官家多番博弈,将东府之权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

眼下却那眼里哪里还有算计的光,满眼全是长嫂。

长兄这般旁若无人,他再不走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正待他起身,却听里间传来婴儿啼哭声。

“韫珠这般快醒了?”宋易安面上露出一丝喜色。

宋景云亦想见见小侄女,便提步向主屋走去。

又在门外停下,说:“长嫂,阿姐才生了韫珠,我与阿兄进去有诸多不便,还望长嫂让人将韫珠抱出来。”

范紫芙笑着起身:“云哥儿最是知礼了。”

她唤来婢女,将韫珠抱了出来。

宋易安接过韫珠,十分小心地捧着。

两个宋家郎君止不住地看着这个小人儿,连带着逗弄的声音亦柔和不少。

范紫芙看着宋易安小心翼翼却又十分欢喜模样,亦微扬起唇角,两个掌心微微生痒。

“大娘子,国公府的人已走了。”石竹从前堂回来禀告。

范紫芙点点头,低声说:“这两日查一查国公府,尤其是那位大郎君,我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诺,大娘子。”石竹应声答,瞧见两位郎君那般稀罕韫珠,不由道:“相爷好似十分喜欢孩子。”

范紫芙笑容一僵,说:“府里两个孩童,碧儿肚子里还有一个,够他喜爱的了。”

石竹知晓她不愿生子,事后总会嘱咐自己去熬避子汤。

沉默半晌,方说:“大娘子,相爷曾撞见奴婢熬避子汤。”

范紫芙一愣,收回目光,看向石竹。

“他闻了闻,那神色好似知道,还叮嘱奴婢不要告诉你,他知晓此事。”

“先前表姑娘在府上,奴婢不愿两位主子因这事有嫌隙,便……没有向您禀告。”石竹有些愧疚道。

范紫芙眸光一沉,又看向宋易安。

他那张坚毅深邃的侧脸,如今却带着柔和的笑,一心只想将韫珠哄笑。

在他的轻哄下,韫珠倒真的不哭了。

范紫芙不由一笑,昌哥儿这般怕他,韫珠倒喜欢他。

“知道了,但你就当我不知道。”她说。

即便这般,亦不足以让她以命相搏。

次日午时。

范紫芙便得到孙嬷嬷的消息。

“大娘子,奴昨夜搜了一夜,今晨大爷又派人从城外一寸一寸挪入城内搜捕,可算有些消息了。”莫辞禀告。

范紫芙放下手中的筷箸问:“在哪里?”

“有人曾在国公府后门,看到过孙嬷嬷赤脚奔跑。”莫辞答。

范紫芙蹙眉看向书桌,那里躺着一封春日宴的帖子。

又是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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