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越那时见了,就对她有些不喜。

倒不是因着身份地位什么的,而是她看林净月的眼神,轻蔑、不屑、又带着淡淡的怜悯与幸灾乐祸。

总之非常复杂。

就像……她不要的看不上的东西,却被别人视若珍宝,由此对那人生出的复杂情绪。

“哎,我记着了。”大舅母悄悄给了二舅母一个眼神,开始转移话题,“别的也就罢了,郑津成亲,未免太过仓促。

武举放榜,可都得一个月后,离陛下赐婚,才过去多久?侯府可都准备好了?”

二舅母顺势接话:“是啊,成远侯府如今又没个主母,又分了家,整个侯府的担子,都扛在老夫人肩上,未免……未免有些吃力。”

她倒不是心疼老夫人,而是忧心郑津成亲宴办的不行。

无论郑津迎娶的是谁家贵女,都是他头一回娶亲。

万一闹出了什么事,丢的也是郑津的面子。

郑越一听‘老夫人’几个字,就想到当日在御书房,被郑津逼问时,徐老夫人刻薄冷淡的嘴脸。

丝毫不顾及郑津不日就将武举,伤了身子于武举不利,还真就叫他替着挨了二十大板。

唐成远不是她徐雁的儿子?

怎么不让唐成远替她挨了板子?

反正他厚颜无耻,便是再挨上二十大板,也不会有什么事!

“无妨,左右是成远侯府的事,我们忠勇侯府还是别插手为好,免得被人疑心妄图插手成远侯府的事。”

郑越声音非常冷淡。

两个舅母面面相觑,没有说什么。

林净月想了想后说道:“侯府唯有老夫人一人,的确有些吃力,我便指个嬷嬷过府,给老夫人搭把手。”

她毕竟是成远侯府出身,总不能看着郑津成亲当天,闹出什么笑话。

别的也就罢了,闹出了事,她不也得被人背地里嘲讽?

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下去,气氛逐渐和缓了些。

又过了一会儿,张邈在门口叩了下门:“太子妃,太子有事来寻,可要过去一看?”

见林净月望了过来,郑越摆摆手:“去吧,别让殿下久等了。”

林净月对着几个人歉意一笑,随张邈走到一处雅间内,太子正与二皇子下着棋。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句话也不说。

“殿下今日倒是兴致不错。”

平时太子可都懒得见二皇子,差了汀南几句话就给打发了。

太子随意将手中的白子放下,语气平淡:“二弟有事求你,孤不过当个传话的。”

“对了,观闲书院那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应允了孤,后天会过来主持。”

二皇子诧异抬头,看看太子,又看看林净月。

他顶着太子不以为然的视线,轻咳了一声,开口:“朝中的事,我都办妥了,不知可否请太子妃代为问问郑越。

离今日最近的好日子有两个,一是本月二十八号,另一个是下个月六号。

让她亲自挑一挑日子,到时候我便与父皇另行商量。”

林净月走到太子身边坐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唤来泊春:

“去,另开一个雅间,请表姐过来,与二弟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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