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月被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说不定不靠谱,就是陈域聪明之处。

她看了眼架势嚣张半点也不低调的云华县主。

想来太后之所以挑上陈域,也有一部分他好拿捏的考量。

反正不管哪个皇子上位,都不可能处理陈域这么个纨绔,留着当个吉祥物也好。

云华县主也能保住性命。

且万一中的万一……太子上了位,云华县主身为太子堂妹,又嫁了太子的表弟,岂不是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但显然,两人彼此都没看上。

林净月也不想勉强,等惊风武举名次出来再说吧。

比起其他人,她更看好惊风。

正如太子所言,惊风忠心,又是睿诚王府出身。

最重要的是,他从小就跟在云华县主身边伺候,两人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林净月回过神,视线不着痕迹扫了眼另一个地方:“那又是谁?”

从来到院子时起,那不知哪家的公子,一直偷偷打量着她。

与其他或八卦或惊惧的视线不同,这人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好奇与探究。

甚至……跃跃欲试。

云华县主闻言,探头一看:“哦,他啊,也在递进寿康宫的画像里,是大理寺少卿吴亮的庶长子吴庸。”

单凭他的出身,太后就不会挑中他。

林净月稍微一想,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上辈子周肆然能成事,一在智囊军师左常渊,二在吴庸。

吴庸……比起左常渊,手段更狠,且为达目的,毫无底线。

他还与严岁,也就是林净月上辈子的心腹账房,有那么一点交情。

吴庸躲在角落,偷偷观察着好友口中错不了的主子,是个漂亮到近乎锋锐的女人。

察觉到太子妃望来,他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刚要上前攀谈。

承恩公携乘在小轿上的梅老夫人含笑赶来,恭恭敬敬将太子妃邀进了宴客的花厅。

又广邀众位来庆贺的宾客入内:

“诸位,里边请,寿宴就要开始了。”

吴庸暗恨慢了一步,未能与未来主子聊上一句,无奈走进花厅,坐到后一列。

隔着长长一段花厅,遥遥瞅向上头。

承恩公邀林净月陪坐到上首,位于梅老夫人的右手边,话说的非常好听:

“今日虽是我母亲的寿宴,但规矩不能废,委屈太子妃右坐,聊表心意。”

林净月不得不感叹成远侯连承恩公都比不上。

看看人家这脸皮,上回被撞破私下在太子面前贬低她,承恩公当时异常尴尬与愤懑。

可此时的言行举动,却无一不发自真心。

果然干大事的人,都是能屈能伸的。

林净月一动不动坐在原处,只当没注意齐刷刷看来的视线,只笑着道:

“公爷的心意,东宫心领了,只是……出宫之前,太子特地叮嘱,今日寿宴,老夫人才是重中之重,我怎能喧宾夺主呢。

不劳公爷费心,我坐在这里就行,公爷还请上坐,方便随时看顾老夫人的身子。”

承恩公本来等着太子妃夸他一声长辈,往后也好扯东宫的大旗。

谁知反被林净月轻飘飘将话抛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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