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恺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桀骜不驯的眼。
他穿着一身休闲的米色西装，气质是吊儿郎当地的。
跪下的玩家不敢与他对视。
“这次的水祭谁去啊？”
谢无道看到那群跪着的人里，有一个灰色头发、灰色眼眸的人，他……居然还是自己记忆里少年的模样。
这意味什么呢？
言泽在少年时期就死了，看起来也就和谢无道分开没多久。
他根本不知道这些，没人告诉他。
“恺哥，就他吧。”一个有些沙哑的女音说道。
司恺旁边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抽着烟，轻点了一下言泽。
司恺笑道：“米娅，怎么，他得罪你了？”
“没什么，看他长得可爱、稚嫩，想看他痛苦的样子。”
米娅满是倦意的一笑，似是期待，眼里闪过亮闪闪的光。
司恺笑道：“好，我们降级来这S副本玩，开心最重要。”
谢无道知道这种事，很多高级别玩家故意卡降两级的BUG，来到这低级别副本里。
通关对他们而言，其实没那么艰难，他们追求的，是上克下的极致刺激。
谢无道不理解：“但玩家不能伤害玩家啊！”
沈昀叹说：“一般副本里，玩家是不能伤害玩家，但谢无道你还记得你在傀儡师副本里，拿走我的记忆吗？”
“额咳咳，记得。”
“有的精神类型的影响，如果不是直接造成玩家痛苦，系统是不算在伤害里的。”
谢无道望向屏幕，只见那司恺召唤出一只怪物。
那诡物看起来十分诡异，是个半透明流体的人体。
粟九厌恶地介绍道：“这是司恺的神级诡物亚乙，他的异能真是恶心至极！你自己看吧——”
司恺懒洋洋地命令道：“亚乙，置换玩家言泽。”
言泽浑身颤抖起来，亚乙走到言泽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动作无比柔和，看不出丝毫攻击性。
可言泽惊恐至极，灰色的双眸紧缩，嘴唇也颤抖起来。
紧接着，亚乙突然变成了言泽的样子，像是一比一置换过去一样。
言泽崩溃地喊道：“你们不能伤害我，我的朋友也来这个游戏里了，他很强很强！”
那些绝煞的玩家瞬间响起了哄笑声。
谢无道看了眼时间，2月份。
2月份他在过傀儡师副本，那时他已经小有名气了。
他每次过完副本都躲得特别快，他看了眼自己地点好友申请。
在一万多条里，几乎是刹那间，他就划到言泽的名字，
心里被狠狠扎了一下。
言泽在努力和他联系了，但由于他的疏忽，却和言泽直接失之交臂。
这都怪他，是他不好。
直播录像里，司恺嘲笑道：“笑死了，你这废物能有什么厉害的朋友，闻所未闻！”
言泽是想要联系上他，但谢无道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那段时间为了快速升级、为了诡物，他不要命一般进副本，几乎没怎么休息。
全是他的错。
谢无道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屏幕上，锁定在言泽惊恐的眼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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