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隋珠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她看着陆砚修,她原本只是想利用他,可是现在,这丝利用之心不知何时早已转换。
“大人你……无需为我如此。”她有些不敢看他。
“我若不去,我怎知宋家还要玩什么把戏!”陆砚修眼神变得幽深。
“可是这次和亲是宋家的一场阴谋,也是安夏与乌什的一场交涉,名为和亲实则发难,你知不知道,此去,九死一生!”宋隋珠盯着他说道。
“隋珠,你怕吗?”陆砚修看着她问道。
宋隋珠看着他的眼神方才知道,他早就知道宋家的意图,可他还是甘愿随自己奔赴这生死场。
“会死的。”她只是轻声说道,避开了他的视线,“交涉之时,战局发动,能活着回来的人十不存一,你知不知道?"
她又强调了一遍,”会死的。“
“我会护你。”他的嗓音低沉,却带了一丝暖意。
宋隋珠抬眸,定定地看着他,“我是说,你会死的!”
陆砚修笑了,“你在担心我?”
广袖下的手指蓦地收紧,宋隋珠叹了一口气,心里却多了几分安心。
那人的手忽而揽过她,那一瞬,两颗心似乎离得更近了。
陆砚修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
宋隋珠没有推开,似是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暖。
直到飞檐割裂满月,他们才下楼。
“夜深了,回去吧。”
走出陆家小楼时,竟有一人站在不远处一直静静地望着他们。
宋知舟。
昏黄的烛火映照在宋知舟脸上,更显得他面色苍白,眸中复杂难辨。
只是看向陆砚修的神色颇冷,眼神中似多了一丝杀意。
陆砚修透过宋隋珠的视线望去,他冷冷地扫了宋知舟一眼,周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寒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宋隋珠心头一震,宋知舟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地看向陆砚修,却见他面色沉静,深邃的眸子中看不出丝毫情绪。
宋知舟的目光在她和陆砚修身上来回扫视,最终,似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嗓音说道,“隋珠,夜深了,随我回去。”
“好。”宋隋珠点头,“不过,阿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隋珠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她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宋知舟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难道他是尾随自己而来?
那她之前与沈廉的见面,不知可被他看到?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来接你散衙,却未在户部见到你。”宋知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着,仿佛要看穿她所有的伪装。
“我……担心你,所以一路寻来。”
“既然寻到了,那便回吧。”宋隋珠也不想多做解释,有些疑虑不着急。
宋知舟点头,看着陆砚修语气不善道:“陆大人,男女终究有别,以后深夜还是不要同隋珠在一起!”
“小侯爷,我与隋珠既是定了亲,二人有来往也属正常,”陆砚修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忽而,“以后,我会每日来接应隋珠散衙送回宋府,小侯爷不必担心。”
宋知舟脸色一变,他干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陆大人作为送亲团副使,想必公务繁忙,眼下还是多做准备为好。隋珠,跟我回去吧。”
他说着,走上前伸手便要拉住宋隋珠。
陆砚修眼神一凛,迅速将宋隋珠拉到自己身后,挡住了宋知舟伸过来的手。
他周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势,如同寒冬腊月里凛冽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栗。
“小侯爷,请自重。”
“自重?”宋知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突然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我才是她的兄长!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干涉我们兄妹之间的事情!”
宋隋珠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用力挣脱开陆砚修的手,走到宋知舟面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知舟,你冷静些。我和陆大人已经定了亲,以后便是他的妻子。你……你应该祝福我。”
“祝福你?”宋知舟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他死死地盯着宋隋珠,声音嘶哑,“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从小到大,我一直都……”
“住口!”宋隋珠厉声打断了他,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不要再说了!我们……我们是不可能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陆砚修冷眼看着这一切,他的
想想也是,若他真的无家可归,他的仕途又怎会走得这般坦荡!
这世间真正可怜的大概只有这些没有背景的乞儿吧!
“其实大人已经查到了不是吗?那人确实和宋府有关,准确地说和四皇子有关,大人准备如何做呢?”她只是将她听到的说给他听,可事实究竟如何,那不是她考虑的事情。
陆砚修似乎也并不意外,户部管着财政,若非因私情那么只有国事,牵扯利益,能动手的无非就那几人,只是追根究底并不一定能够直接抓到把柄,不过有这一条消息也就够了。
只要借着户部亏空的线索继续查,总会查到些什么的。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僵局。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策马而来,在他们面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陆砚修面前,递上一封信,低声说道:“大人,紧急密信。”
陆砚修接过信,拆开一看,脸色骤然一变……他将信递给宋隋珠,沉声道:“看看吧。”
宋隋珠颤抖着手接过信,只看了一眼,便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信上只有一句话:若不悔婚,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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