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既然基因的枷锁无法打破,那我就亲自去解开他的心结。"
祝蕴灵合上厚重的古籍,指尖在烫金的书脊上轻轻摩挲。洛兰的眼眸在萤石光芒下流转,他安静地等待着女王的指示。
"所以暝鸦的叛乱,本质上是一场徒劳的抗争?"祝蕴灵望向窗外,晨光已经驱散了夜色。
洛兰微微颔首:"虫族与女王的羁绊刻在血脉深处,就像候鸟无法违背迁徙的本能。"
"那他为何还要..."
"因为痛苦。"洛兰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想象一下,当你最渴望的东西近在咫尺,却又永远无法真正拥有。"
祝蕴灵的目光扫过书架上的历代女王画像。每一幅画中,黑翼侍从的眼神都炽热得几乎要将画布灼穿。
"我想见他。"她突然说道,"不是以女王的身份,而是..."
祝蕴灵的话音未落,图书馆的大门突然被推开。瑟兰快步走入,铂金色的长发略显凌乱,琥珀金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凝重。
"王,"他单膝跪地,声音低沉,"黑翼族使者刚刚离开。他们带来了这个。"
他双手呈上一个紫水晶匣子,匣中静静躺着一片漆黑的羽毛,羽根处缠绕着一缕银白色的茧丝。
祝蕴灵的眉头微蹙:"这是..."
"退兵信物。"祝洛兰接过匣子,指尖轻触茧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暝鸦撤回了所有边境驻军。"
焰心从门外探进头来,红发间的火苗不安地跳动:"那家伙该不会又在耍什么花招吧?"
洛兰轻轻合上匣盖,唇角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不,这是他第一次示弱。"
“他不敢见我就算了,怎么还退兵了……”祝蕴灵沉思片刻后,转向洛兰,"传令下去,暂停黑翼族所有军事部署。"
洛兰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王打算就此放过他们?"
"放过?"祝蕴灵缓步走向窗边,晨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有时候,最大的惩罚不是战争,而是让一个骄傲的人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望向远方黑翼族领地的方向,那里正升起一道紫色的烟柱——这是退兵的信号。
"他既然不敢见我,却也不敢继续反抗。"祝蕴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洞悉一切的清明。
"那便从今日起,鼓励黑翼族人回归王城,但是任何想要回归王城的黑翼族人,都必须接受净化仪式。"
亚历克斯沉稳地点头:"这将从内部瓦解他们的势力。"
"至于暝鸦..."祝蕴灵转身,钻石王冠在晨光中闪烁,"就让他继续躲在他的紫晶宫殿里吧。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叛徒,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焰心突然咧嘴笑了:"哈!那家伙现在肯定气得要死,又不敢真的做什么!"
祝蕴灵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手中的水晶匣上。
她的表情忽然柔和下来:"有时候,最大的胜利不是征服,而是让敌人明白——他永远都无法逃脱宿命的枷锁。"
窗外,一片黑羽打着旋儿落下,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异的紫光。远处隐约传来凄厉的虫鸣,很快又被晨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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