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呛水的咳嗽声在暗河里回荡，众人抓着浮木漂到溶洞出口时，青铜鼎纹的荧光已经在河面消失。
萧羽摊开掌心，灵珠表面的裂纹里渗出暗红血丝。
"；协会的追踪符。"；李瑶拧着湿透的衣角，月光照亮她锁骨处发黑的八卦镜残片，"；周大师临死前捏碎的是协会特制符咒。"；
小蝶突然用剑鞘挑起半截鼎耳，墨玉剑身映出上面细如发丝的编号："；这纹路和上个月协会收容的西周青铜樽......"；
"；先回总部。"；萧羽把腐蚀的灵珠塞进防水袋，河岸碎石突然震颤起来。
众人回头望去，坍塌的古墓方向腾起七道青烟，在空中凝成倒悬的太极图案。
灵异协会大楼深夜依旧灯火通明。
值班的实习生肖明宇看到五个泥人闯进大厅时，打翻的枸杞茶泼湿了监控记录表。
他手忙脚乱要按警报器，被王胖子用桃木弩勾住后领："；小兄弟，林会长在几楼？"；
"；会长在二十九层......哎你们不能！"；
电梯数字跳到28层突然卡住，通风口飘出带着腥味的香灰味。
李瑶的铜钱刚触到按键面板，整个轿厢突然下坠三层。
小蝶的剑尖刺进控制面板缝隙，墨莲纹顺着电路烧焦了某条蓝色导线。
"；有人在干扰电梯。"；萧羽的阴阳眼看到轿厢顶部趴着团人形水渍，那东西正用腐烂的手指抠挖通风滤网。
当第十九枚铜钱嵌进应急制动阀时，电梯终于停在了目标楼层。
林会长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被应急灯拉得很长，他手里把玩的青铜铃铛与墓中法器一模一样。
看到众人破门而入，他从容地将铃铛收进黄花梨木匣："；诸位深夜造访，想必是带来了重要线索？"；
"；古墓祭坛用的是协会收容的文物。"；李瑶将裹着符纸的鼎耳碎片拍在办公桌上，"；烦请会长解释下追踪符的流向。"；
萧羽突然按住抽搐的太阳穴。
阴阳眼穿透木匣，看到里面根本不是铃铛，而是团正在啃食自己尾巴的黑色蛇影。
当他视线转向林会长西装下摆时，三道青铜纹路正顺着裤管往上蔓延。
"；协会的安防系统需要升级了。"；林会长用钢笔挑开鼎耳碎片，桌下突然传出机械齿轮转动声。
小蝶的墨玉剑还未出鞘，整层楼的灯光骤然熄灭。
备用电源启动的十秒间隙里，萧羽清晰看到林会长的瞳孔闪过青铜色光泽。
等灯光重新亮起时，木匣里的蛇影已经消失，只剩下檀香味在空气里浮动。
"；感谢诸位带回重要证物。"；林会长拉开抽屉的瞬间，萧羽的灵珠突然在防水袋里跳动。
当装着碎片的密封罐被收进保险柜时，柜门反光里隐约有鼎纹游过。
王胖子还想说什么，被李瑶用眼神制止。
众人退出办公室时，萧羽的余光瞥见林会长袖口露出半截绷带——和赵无极身上相同的草药味正从那里飘散出来。
暴雨砸在玻璃幕墙上，灵珠在萧羽口袋里持续发烫。
他望着电梯镜面里众人模糊的倒影，李瑶正在用朱砂笔修补八卦镜裂痕，小蝶脖颈的墨莲纹比白天深了三成，王胖子后颈有道新鲜的青铜色抓痕。
协会大楼地下车库里，某根承重柱突然剥落墙皮，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鼎形凹槽。
当萧羽的越野车驶出感应门时，柱体内部传来青铜器碰撞的清脆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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