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无尘乖巧点头:“嗯,师娘永远是比阿娘还要亲切的家人。”
这几日,漆木山经常让她去做蹲起。
腿一到晚上就酸的发抖。
她尝试偷懒少做,结果就是被发现后罚她绕云隐山跑了一圈又一圈。
叫苦连连后终于。
把雨神请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她发烧了。
苓婆不断指责漆木山。
说:教一个女孩习武,方式都是与男子一般无二,甚至更严格。
漆木山自知理亏,也不敢说话,由着苓婆训斥他一句又一句。
李相夷和单孤刀此时也成了她的护花使者。
擦脸、递水、投喂。
硬是把廿无尘当成植物人来照顾。
“我只是发烧了,不是命在旦夕了,不至于不至于。”
廿无尘无奈扶额。
“师姐,你这两天又是跑圈又是蹲起,身体怎扛得住?下次可不许再躲懒,不然师父又得罚你了。”单孤刀俯视躺在榻上的少女,语重心长道。
“是啊师姐,你要好好听师父师兄的话。”李相夷也插了一嘴,经过廿无尘和苓婆几日的投喂,他的脸上渐渐有了婴儿肥,面色也红润非常。
“好的好的,这才几天你们俩就都教训起我来了,我要喝水。”
廿无尘抬了抬下巴,下一刻茶杯便被递在了唇边,她接过茶杯,唇角是化不去的笑意。
被人珍惜的感觉。
真好!
院角梧桐树上挂着一架秋千,那是廿无尘向漆木山撒娇卖萌好几天才让挂的。
他嘴上说着不可以,可看见廿无尘挂不着秋千架时,还是帮她绑在树梢上一圈又一圈,绑完后自己试了试才敢让廿无尘荡。
星霜荏苒,日月轮转。
院角的梧桐树长的比初见时还要茂盛。
梧桐树枝被染得雪白,树下的秋千架也越来越大,筑巢的燕雀春来冬去,梧桐树旁的院落也是翻陈出新。
这八年,一切安好,唯一让我担惊受怕的就是:有次突然发现单孤刀因输给李相夷而气恼不甘。
“小单,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彼时,单孤刀依旧是在和李相夷比武,而且是败方。
“小相夷,你先练着。”
廿无尘淡然自若。
李相夷抿唇点头,从前镇定的双眼此时染上小心翼翼。
待到了看不见李相夷的地方,她才转身面向单孤刀:“小单,你最近练剑心焦气躁,是身体不适吗?”
被她直勾勾的眼神凝视,内心所有的想法好似无处遁形。
单孤刀不敢直视她,只低声道:“可能是有些累了吧。”
廿无尘也不打算绕弯子,她语气带着少有的严肃,抬起右手,伸向单孤刀那处。
单孤刀怔愣一瞬:她,猜到了。
猜到我由于输给李相夷,为了维护那可笑的自尊次次自证。
最后,却还是输了。
回神时,她如从前那般,揉着自己的头顶:“可是因为输了比武,心中不快?”
单孤刀不说话,只低头,可右手缓缓握紧的拳头不言而喻。
“其实,比武输了并不丢人。
“没有人生来便是强者,也没有人本就应该比谁强。”
“人人生而平等,有所得必有所失。”
“我认为,应当在比武时积累经验,不让自己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而不是想着,我为何会输?为何他能比我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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