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了啊!”脑袋上裹着带血迹纱布的瑾王,背手看着他们。
神情和语气都相当鄙睨。
“王爷,卑职,卑职有话要说。”唐县令顶不住了。
他本以为恭王能与瑾王一同来山原县,定有手段把事儿糊弄过去。
结果全程都是瑾王在做主,恭王插不上手就算了,还行动无自由。
随着被挖出越来越多的证据,他越来越心惊胆战。
除了死不承认,恭王根本毫无对策。
但死不承认这一计眼看要无用, 绝路在前,无法不惧。
“不用说了。”瑾王却不想听。
“现在让你们来是看,不是说。”
“王爷饶命!”唐县令慌得跪了下来。
其他那些衙门官吏,也早都慌了。
说好的口径一致才能活命,如今哪里还有希望。
事实马上就要胜于雄辩。
缺一堤,大坝溃。
除了恭王和方志儒,被带来的疑犯都跪地求饶起来。
郑离惊看着这场面,不由摇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跟着嘴硬,尚可活命,跟着嘴硬,就是拿命不当命。
瑾王根本没理会这些人迟来的各种揭发,也不理会恭王现下的难堪。
他下令砸石壁,当着这些人的面,抓拿里头的犯人。
大锤轮下去,堵洞的石块噗噗的被震出了裂缝。
用石粉填补的缝隙碎裂,露出石面人为修饰过的破绽。
铁棍一撬,石块不再坚不可摧。
堵洞口的石头很快被撬滚到一边。
露出仅仅能过两人身的洞口。
里头的人当然不会束手就擒,都躲进了地道深处。
“不要贸然进去,里头的人有弓箭。”郑离惊建议火攻。
做地鼠就要有做地鼠的宿命。
“此计甚好!”瑾王大赞。
当即让人割草火烟熏山洞。
脸色难看的恭王,听着那些官吏揭发天坑秘密,看着天坑秘密暴露无遗,却无计可施。
但他毕竟是龙子,即使知道大势已去,也保留着他皇子的尊严。
成王败寇,皇子做寇都不是一般的寇。
自然不会在这些人面前痛哭流涕的求饶。
方志儒也不求饶,是他知道求饶也无用。
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谁也活不了。
愿赌服输。
最终躲在洞穴里的人都被悉数捉拿归案。
当瑾王看到被绑出来的发希颅尖的道士时,绕看了他两圈,认出了人。
他转头看向恭王,语带嘲意:“二皇兄的幕僚竟然是个大法师,藏得倒是挺深。”
苟启,恭王府曾经的幕僚之一。
因头发稀少头颅尖突的形象难登大雅,他还有印象。
这人已经多年没在京都露面,原来是在外给恭王谋局造势。
郑离惊瞧着这个头发稀疏得可做佛门弟子的道士,自然眼生。
而那苟启却一眼就知道,她就是名震京都的仙尊弟子。
他竟然输给这么个小姑娘。
多年筹谋均化泡影,云泥之别的处境。
眼里有淬了毒的不甘,却伤不了对方分毫。
能看透不善之人根底的郑离惊,对他不屑一顾。
修行之人充满世俗欲望,修出的不是大道,而是邪道。
“用无德者为辅,是化贵为虚。”她转眸看了眼恭王:“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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