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的意识,在浓稠如墨、仿若实质化的黑暗深渊中沉沉浮浮,恰似一叶孤舟在惊涛骇浪里飘摇。那刺鼻的咸腥之气,犹如携着倒刺的穿刺之刃,轻易便洞穿了层层记忆的厚障壁。

魔神战争时期那一幕幕残酷至极的画面,瞬间如汹涌潮水,在他脑海中肆意翻涌。往昔,海妖那黏腻作呕、仿若千万条蠕动虫豸的黏液,无情地侵蚀着他坚固的甲胄。

那种寒毛直竖、毛骨悚然的触感,毫无征兆地再度汹涌袭来,恰似冰冷的蛇信,滑过他的灵魂。

他暗自思忖,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莫不是命运无情地将他又拽回了那噩梦般、鲜血与死亡交织的战场?

与此同时,一股仿若腐臭沼泽气息的腐藻味,在他喉间弥漫开来。这气味源自五百年前,在归离原与深海妖族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激烈交锋中,被毒雾污染的岩纹所残留的气息。

“这般与海鲜如出一辙、仿若来自深海最阴暗角落的腥臊味,竟还如往昔那般,肆意冲击着我的神魂,让我的灵魂都为之颤抖,仿佛要将我拖入无尽的深渊。”钟离喃喃自语,神色凝重,眉头紧紧皱起,仿若一座紧锁的巍峨山峰,满是岁月的沧桑与深沉。

那鳞片相互摩擦的声响,在他耳中幻化成万蛇爬行的沙沙声。仿佛无数毒蛇正从四面八方,带着致命威胁悄然逼近。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索四周,触手皆是冰冷潮湿、仿若冰窖般的黑暗,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暗自警惕:“这诡异的声音,究竟是何处而来?莫不是那深海妖族的余孽又来兴风作浪、意图作祟?”

“沉睡吧。”钟离的意识愈发模糊,黑暗似要将他彻底吞噬,如同一只无形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他生吞活剥。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刺骨、仿若来自九幽地狱、裹挟着无尽寒意的声音,在他耳畔幽幽响起。

墨玉那白皙修长的身躯扭动着,白色蛇发肆意飞舞,恰似一群灵动且带着致命诱惑的白蛇。她上身不着寸缕,胸前傲人的双峰随着动作微微颤动,散发着令人心旌摇曳的致命诱惑。

只见她轻轻摆动鱼尾,如一道白色闪电,裹挟着丝丝寒意靠近钟离。尾鳍轻轻扫过他的眉心,那触感仿若一片带着寒霜的羽毛,轻轻撩拨,却又透着致命危险。

鳞片间渗出的紫液,在幽邃的水中缓缓扩散,宛如一朵妖异诡谲、散发着致命诱惑,花瓣上还闪烁着诡异光芒的曼陀罗花,于黑暗中绽放着邪恶的美。

紧接着,她指尖闪烁着仿若流动黑暗的深海咒文,瞬间没入钟离的胸口。咒文入体的刹那,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内脏,钻心的疼痛让钟离心中暗自叫苦。

这墨玉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这咒文入体,自己的力量似乎被进一步压制,仿若被一层无形的枷锁禁锢,难道今日真要命丧于此,折戟在这黑暗的深渊?

刹那间,钟离的洞天境地中,冰龙残魂那声嘶力竭、饱含愤怒与不甘、仿若要冲破天际的嘶吼骤然响起:“把锁链给我!”这声嘶吼仿若一道划破夜空、带着毁天灭地之力的惊雷,瞬间将钟离从混沌不清、仿若迷雾笼罩的意识中震醒。

钟离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被一根粗壮无比、仿若远古巨树躯干的龙骨锁链悬吊在玉髓池上方。他下意识伸手触摸锁链,粗糙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沧桑,那一道道纹理,仿若岁月镌刻的痕迹。

锁链纹路中原本如潺潺溪流般缓缓流转的血珠,此刻竟如逆流的河水般疯狂涌动。那血珠仿佛有了生命,在锁链中疯狂地挣扎、奔涌,似要冲破这禁锢,释放出无尽的力量。

钟离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这锁链向来稳定,如今为何异动?是冰龙残魂的力量在作祟,还是墨玉的咒文引发了连锁反应?看来一场惊天变故,即将如暴风雨般拉开帷幕,而自己,正身处风暴的中心。

随后,钟离环顾四周。只见一旁的珊瑚牢笼中,鲛人正痛苦地剧烈咳嗽着。墨绿色的毒血如决堤的洪水般从他口中喷涌而出,迅速将澄澈的海水染成墨绿。那墨绿色的毒血在水中扩散,仿若一片被诅咒的阴云,沉沉地压在这片水域之上。

鲛人强忍着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剧痛,艰难开口:“墨玉用我父亲的骸骨炼制了这池子,只有至亲心头血能破除封印。”

说着,他颤抖着将沾着磷粉、在幽暗中闪烁微光、仿若点点星辰的海草塞进钟离掌心。尾鳍用力拍打出急促紊乱、仿若求救信号的水纹,急切说道:“去找云海的祭礼圣女……沐瑶……她……”

“沐瑶?”钟离听闻此名,瞳孔骤然紧缩,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攥住,心脏也随之猛地一缩。

这名字,恰似一记重锤,轰然撞开他不久前的记忆之门。那个身着五彩羽衣、古灵精怪,笑声仿若银铃般清脆的小丫头,与他同行的画面瞬间在眼前浮现。沐瑶的笑容、俏皮的话语,仿佛仍在昨日,在他耳畔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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