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还不知,早在风父风母刚离世之初,便有权贵之女柳如眉看中了贾学海的才学,向他抛出了橄榄枝,示意只要他能入赘柳家,便动用关系救他父亲出狱,还能助他飞黄腾达。在权势和利益的诱惑下,原本风家的赘婿贾学海便开始在爱情与现实之间摇摆不定,最后为了一劳永逸,狠下心肠布下了一个弥天大阴谋。

返回河南府下辖偏僻的风门之村祖宅的风瑾萱,从刚开始的接到赘婿夫君贾学海的频繁往来书信到逐渐减少,直至杳无音讯,风瑾萱心急如焚,多次想捎信询问,却都石沉大海。盖因此时的国内正在爆发战争,遍地硝烟弥漫。

再次见到风瑾萱时,贾学海看到的是一个因常年望北思夫,沉浸在父母受陷害离世悲痛中的憔悴女子。风瑾萱的身体孱弱不堪,可贾学海不仅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心生歹意。他与随行而来的玄术大师秘密商议,就在当晚,趁着夜色,用镇魂钉卯入头颅将风瑾萱暗暗杀害。在杀死风瑾萱前还不忘诛其心,癫狂的坦白告知了她在风父风母离世时已同意了入赘柳家,这些年在柳家助力下过的风生水起。杀完人后,贾学海又害怕风瑾萱的冤魂索命,便让玄术大师用邪术将其神魂封印在头颅骨之中。

次日,贾学海在风门之村拜会族老说明了来此目的并送上了珍贵金银珠宝等物,遂召集全村同族集合于村中心广场处,宣告了风瑾萱的死讯,还故作悲伤不堪的模样。

贾学海一边故作悲恸,一边哽咽着对村民道:“为了完成亡妻的遗愿,也为了感谢风门之村族人多年来的帮助,我特地花高价请了这位玄术大师。大师经过堪舆之后,认为我们这里是个很好的风水宝地,只是有些缺陷,需要尽快弥补,否则恐祸及子孙后代。玄术大师恰好能布置一座风水大阵,可以保我村族后代子孙荣华富贵,达官显贵常出。”

村民们满怀感激的欣然同意,却不知贾学海和玄术大师私底下在村内布下的是一个阴阳两用的困杀阵法。那阴阵会让死去之人的魂魄永久困顿于此,无法堕入轮回进行转世投胎,最终形成怨气煞气汇聚之地,化为恶鬼祸害村民;而阳阵虽确实能让人短期内财源广进、子孙显贵,可不过也就寥寥三四十年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阴阵的影响逐渐显现,恶鬼作祟,阴风呼啸,村民们个个苦不堪言。阳阵的效力一过,风门之村的繁荣如泡沫般消散,村子逐渐没落,成了如今这副破败模样。直到百余年后的今天,凌风夫妇二人的到来,打破了这里长久的寂静。

这时凌风又抛出了一个自己的疑惑不解的问题,道:“老人家,根据您老所讲,当年您的遗体已经被村民们帮助下葬了,为何你的头颅骨却是在这里呢?晚辈着想有些想不通个中缘由!”

风瑾萱那漂浮着的百年魂魄,惨然一笑,眼中溢满了浓浓的恨意,良久之后这才道:“当年自己的遗体确实被村族人给下葬了,只是当天夜间却又被我那好赘婿伙同那个该死的玄术大师给悄悄挖了出来割下头颅。而当年他们布下的这个阴阳两用的困杀阵法是以一尊邪佛为阵法核心,而这个阵法中枢位置便是以我的这处祖宅为中心点,邪佛便在我这处祖宅附近的供奉阁,借助不明就里的村族人的香火供奉来镇压与我。他们将我的头颅放置在这把太师椅上,以阴阵隐匿头颅而不现与世人,以图永久镇压,不堕轮回,不入地府。”

两人听到这里,方才恍然大悟,这时马雨昕忍不住插话道:“老人家,有一点晚辈有些没明白,您的速度缘何会这么快,连我老公都摆脱不了您的追击。另外,您老曾说是他们割去了您的头颅放置在这把太师椅上,可刚开始您老显现出来的时候,身躯尚是完整的呀?这有点……”

凌空漂浮着的风瑾萱魂魄,脸上顿时五味杂陈,阴晴不定的脸上溢满杀气的看着凌风,倒是将吃瓜群众凌风给吓了一大跳,有些莫名其妙,又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仿佛才放下了心似的。

少顷,风瑾萱苦涩一笑,收回了那满溢的杀气,这才道:“还不是你身边的这位公子孟浪所致?他坐在我的腿上,左扭右晃还不时的四处乱摸,满嘴的粗言秽语,惹得我怒火中烧。”说完还转过头目光狠戾的瞪了凌风一眼。

凌风听完风瑾萱的话,脸上那叫一个精彩,恨不得用脚趾在地下挖出一个秦皇陵来。马雨昕似笑非笑的看着正在尴尬不已的丈夫凌风,悄悄的上手在他的肋下 180°的狠狠拧了一下,仿佛在告诉他:看看你干的好事!痛的凌风暗中咬牙切齿的硬忍着,愣是不敢吭声。

风瑾萱瞥着眼前两人的小动作,心中百般惆怅,愣怔了片刻,她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至于那看似完整的身躯,不过是我这百年来用怨气和煞气凝聚出来的躯体罢了,而这里又是我的主场,处处都有着怨气和煞气,我根本就无需移动身体就近凝聚便是了,故而显得我速度很是快迅罢了。”

两人一鬼围聚一处,随着交谈渐入佳境,彼此间的了解也愈发深入。风瑾萱自被封印在此,悠悠岁月如流水般逝去,重入地府、投身轮回的机缘早已消逝殆尽,彻底沦为一只漂泊无依的孤魂野鬼。凌风听闻她那如泣如诉的悲惨过往,心中不禁泛起恻隐之情。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星耀戒中似乎藏有一部鬼修功法,便与马雨昕低声商议,决意助风瑾萱摆脱眼下困境。

凌风将此想法告知风瑾萱,风瑾萱那是又惊又喜,眼眶瞬间湿润,晶莹的泪花夺眶而出。她当即跪地,以重重磕头来倾诉内心的感激。

凌风并未上前阻拦或搀扶,神色严肃庄重,沉声道:“念及你坎坷悲惨的过往,且这百余年你未曾作恶,我夫妇二人决定出手相助。然而,此事祸福难测,充满变数。为防你日后遗祸人间、逞凶作恶,你需立下天道誓言,如此我才能放心传你功法,助你重塑肉身,逍遥于世。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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