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因为要给周大娘针灸,所以行程延迟了两日。

赵明华有了囤粮计划,也得到了春暖的认可,他就立即去行动了。

春暖看着他一个口哨就让自己的马儿急驰而去,心生了几分羡慕。

“你确定它能把信带到吗?”

春暖知道飞鸽传书,却不知道马也能捎信。

“老马识途,而且我这匹马跟了我八年了,传书带信相当放心。”

春暖看着自己的小枣神色复杂,心想等它调养好后会不会也有这般厉害?

在这个镇上在周家暂时住下,周家父子俩想方设法的给他们做吃的。

周三娃为了报答春暖的救母之恩还去山上挖陷阱,没想到运气好得很,居然真的得了一只野兔子。

“看看这年头,连野物都瘦得皮包骨了。”

周三娃感慨道:“果然不是一个好年头啊。”

野兔确实很瘦,春暖发现它应该还有些老了。

估计着也是出来寻觅食物的时候落入了陷阱,所以啊,什么人什么命,当你想要觅食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成为了别人的食物。

“这兔子皮还可以卖两文钱。”

周大伯将兔皮贴在了木门后面:“等干了就能卖钱了。”

“爹,这兔子怎么吃?”

“直接煮吧。”

父子俩加起来都凑不出一个厨子。

最后还是庆生动手。

庆生再一次觉得老娘说得对:你可以不做,但一定要会。

要不然关键的时候就束手无策。

“庆生挺能干的,以后你的媳妇儿享福了。”

春暖夸赞他。

“多谢姑娘。”

庆生觉得姑娘可比少爷好了,少爷只会骂他这儿不好那儿不行,嫌弃得不要不要的。但是姑娘不一样,不管他做什么,姑娘都是表扬,都说他做得好,在姑娘面前庆生连腰杆都能直起来。

“好好努力,回头给你找一个媳妇。”

“多谢姑娘。”

庆生一个激动,差点喊出了多谢少奶奶。

嗯,决定了,以后就听少奶奶的吩咐,少奶奶就是主子。少奶奶有什么事儿他一准儿跑得飞快。

“看把这小子高兴得。”

赵明华没眼看了,心想本少爷都没娶媳妇儿,你慌什么慌。

“庆生本来就很能干。”

春暖就知道,赵明华很多时候是真不着调,你身边伺候的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做得好你可劲儿的表扬,可劲儿的赏,回头他做什么事儿就更卖力了。

你要是嫌弃他,他会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没用,反正主子都不会夸奖他,他就怠工了。

“是是是,能干。”赵明华嘴欠欠的:“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这是顺便又将自己表扬了一遍。

春暖都气笑了,也懒得和他计较了。

她去给周大娘针灸。

“大娘,腿有没有知觉?”

“酸胀疼,腿比往日感觉更热乎了些。”

“热乎了就说明有效果了,慢慢的就好了。”

春暖一边针灸一边和大娘闲聊。

“我生了四个,就只养活了三娃子一个。”周大娘抹着泪道:“家里条件差,生了没吃的就没奶水,孩子饿得嗷嗷叫也没有法子,我老大老二都是活活饿死的。”

“老四是个闺女都长到两岁了,突然间生了一场重病就没了。”周大娘想起那一幕特别伤心难过:“那孩子是在我怀里走的,长得特别的乖巧,喊娘喊得脆生生的……”

春暖听不得这些事儿,听得心里堵得很。

生病没来得及看大夫,又或者是因为家里穷不敢去看大夫,然后就直接收了命。

身为大夫的她,真的愿天下无疾病该多好啊。

春暖一连给周大娘针灸了三天,又吃药,还用了热敷。

第四天,春暖一行准备离开了。

“大娘,您要不要试试能不能下地。”

“我能行吗?”周大娘道:“闺女啊,你们这就走了啊,我还挺舍不得的,你要走我怎么也得起来送送你们。”

“行,你可以送我们到大门口。”春暖道:“能走动也不能走太久,要不然受不住。”

春暖对周家父子还是刮目相看的,老太太已经瘫在床上一年多了,但是他们照看得很好,身上没有一点疮烂的地方,房间也没有一点异味。

而且,周大娘的腿也没怎么萎缩,是周大爷一日复一日的替她按摩的结果。

这在多少有丫头婆子伺候的大户人家有时候都不一定做得到。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是周家人做到了。

这也是春暖看诊后有把握治好的原因之一。

有些人卧病在床,家人照顾不好,就会生疮烂背,屋子里全是异味,整个儿就是生人勿进。

这样的人就算你治好了她的病,她也没办法行走的,身子就够将养很久了。

在春暖的鼓励下,周大娘慢慢的下了床,将脚站立在地上的时候,她的眼泪又出来了。

一步两步三四步……在老伴和儿子的见证下,周大娘再次迈开了人生的步伐。

“闺女啊你简直就是活菩萨,你的医术这么厉害,我真的能站起来了,真的能走了。我做梦都不敢想有一天还能下地走路还能站起来,我……”

激动得无以复加。

“大夫,你的医术真了不起。”

周家父子再次表扬她。

“主要还是你们把大娘照顾得好。”春暖道:“若不然我的药再好也没用,她没个三五个月肯定起不来。”

“不不不,主要是遇上了大夫你,你简直就是华佗再世。”

春暖觉得这个评价有点高了。

赵明华却认为春暖确实有这个本事。

他心里更有捡到宝的欣慰和骄傲:看看,他多慧眼识珠啊!他相中的媳妇那是天下最好的。

告别了周家人,一路向南行。

这一路上,到处都看到残垣断壁被火烧过的痕迹。

“少爷,怎么有一种打仗的感觉啊?”庆生有点害怕了:“少爷,您说会不会还有劫匪啊,这一路上好像不太平呢?”

“你别乌鸦嘴。”赵明华道:“不是你感觉,是事实,有那么一群兵四处捣乱,这日子就太平不了。”

“我们不怕,姑娘有秘招,特别好使。”

庆生觉得春暖那粉末能够他吹一辈子了。

“庆生,这一次你说错了。”春暖苦笑道:“我出门以防万一就只带了一包都用了。”

所以,再往后若是遇上了危险就只能肉搏了,取巧不了一点儿。

自己和庆生都没有战斗力,还是祈祷一路平安吧。

“庆生,你个乌鸦嘴。”

春暖突然听到赵明华骂人。

“怎么了?”

“有大批人马往我们这个方向而来。”

“在哪儿呢,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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