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眯起眼睛,目光投向黑板上的几张照片。
最中间的是崔建国,而旁边的一张,照片上是一个眼神阴鸷的男人。
照片上的这个男人,50岁上下,穿着一件过时的灰色中山装。
他右颊一道蜈蚣般的疤痕从眼角延伸到嘴角,在黑白照片上显得格外狰狞。
照片的下边写着他的名字“苏奉池”。
“小隋,给大伙好好讲讲这个‘鬼手苏’!”
张力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压抑的怒意。
隋海健拿着一本案卷翻到中间部分,三两步跨到黑板前。
“各位领导,这就是‘鬼手苏’——苏奉池!”
隋海健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语气中透着一丝寒意。
“境外走私集团的头号刽子手,五年间经他手流出的国宝,足够开一个小型的博物馆!”
田平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声音有些发颤:
“这……这么厉害?”
“厉害?”
隋海健冷笑一声,翻开案卷其中的一页,上面赫然是一张血肉模糊的现场照片。
“去年在东南亚某国,他为了灭口,把一个线人活生生剥了皮!
等警方的人找到时,那具尸体还保持着跪姿,皮肤被挂在旁边的架子上……”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温度骤降。
田平安的喉结上下滚动,手心里出汗。
朱朝阳的钢笔“啪”地一声折断在记事本上,墨水洇开一片,染花了纸张。
他沉声说道:
“去年九月十日莱东港那起灭门案……”
隋海健猛地一拍黑板,震得粉笔灰簌簌落下:
“就是他干的!
一个警员在路查的时候,意外查扣了他一件货。
结果怎么样?
第二天,这位警员的全家四口被人发现死在浴缸里,每个人的手指甲都被拔光了!”
他翻到案卷的另一页,手指微微颤抖,声音也有些发紧:
“这畜生有个习惯——每杀一个人,就要在尸体上留下‘鬼手印’。”
照片上,一具尸体的胸口赫然烙着一个焦黑的掌印,小指部位残缺不全。
“看见没?”
隋海健指着照片上苏奉池的右手,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
“他天生六指,但为了不留下特征,自己砍掉了多余的那根。
就这样的狠角色,你们觉得能按常理对付?”
这时,朱朝阳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露出一道蜈蚣般的疤痕。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恨意:
“三年前也是在莱东港码头,我们六个兄弟围捕他,结果……”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
“这王八蛋用淬了毒的匕首,差点要了我的命。”
田平安的额头渗出冷汗,声音颤抖:
“那他……他和崔建国……”
“哼!”
隋海健突然怪笑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阴冷:
“去年在东邻某国,因为吞了一件明代青花瓷,崔建国派过去的一个手下被他用鱼线活活勒死,尸体挂在酒店楼顶,随风飘了三天!”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那只收录机的喇叭里传出吱吱的电流声,像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张力缓缓站起身,大搪瓷茶缸里的茶叶渣随着水晃动,在水面形成一圈诡异的漩涡。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通知所有参战警员,这次行动,全部配实弹。”
黑板上,苏奉池的照片在穿堂风中微微颤动,那道蜈蚣般的疤痕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仿佛正在对着所有人狞笑。
田平安挠挠头,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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