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国搬来一把椅子,在狭小的门卫室里坐下,开始逐页翻阅。他的手指轻轻滑过每一行记录,目光认真而专注。

突然,他的手指停住了,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在最近半年的记录中,他发现了十二次市政部门的检查记录。这些记录整齐地排列在登记本上,就像是隐藏在迷雾中的信号,引起了他的高度警觉。

他凑近仔细查看签字栏,上面都是同一个潦草的名字,字迹歪歪扭扭,难以辨认。郑建国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索:“这同一个人频繁代表市政部门来检查,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他拿出手机,调整好角度,将这些记录一一拍摄下来。闪光灯在昏暗的门卫室里闪烁,每一次闪烁都像是在捕捉真相的碎片。拍摄完毕后,他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陷入了沉思。他的脑海中开始将这些检查记录与之前掌握的线索进行关联。

“每次检查后三天内,码头必定有货船离港?” 这个念头突然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他迅速调出之前收集的码头货船离港记录,开始对照时间进行比对。随着比对的深入,他的心跳逐渐加快,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每次市政部门检查后的三天内,码头都有货船准时离港。

午后,炽烈的太阳似乎也被漫长的夏日折腾得没了劲头,只将几缕慵懒的阳光洒在大地上。那光线软绵绵地透过窗户,落在郑建国所在房间的地板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

郑建国依旧沉浸在对军工企业门卫登记本的深入调查中。他整个人几乎要贴到电脑屏幕上,眼睛死死盯着那放大的潦草签名,仿佛那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密码锁。他手中的放大镜随着目光缓缓移动,仔细比对每一笔划的起承转合,试图从中找出关于签名者身份的蛛丝马迹。时间在他专注的世界里仿佛停滞不前,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悄然汇聚,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摊开的笔记本上,洇湿了一小片字迹,他却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得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

同一时刻,侯亮平还坚守在码头附近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里。他身着破旧的渔夫服,脸上涂抹着黑灰,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

海风带着咸涩的味道一股脑儿地吹来,肆意撩动着他的衣角,发出 “猎猎” 的声响。可他的眼神始终坚定而警觉,像两盏锐利的探照灯,紧紧锁在那艘 “海鲜运输船” 上。那艘船静静地停泊在码头一侧,船体庞大而笨重,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藏玄机。侯亮平不时低头看看手表,秒针的每一次跳动都揪着他的心。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时间,思忖着是否会有新的情况出现,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藏着的对讲机,仿佛那是他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救命稻草。

突然,下午四点十七分,郑建国兜里的手机猛然震动起来,紧接着尖锐的警报声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他专注的氛围。

他心里 “咯噔” 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赶忙掏出手机,屏幕上刺眼的红色字体和闪烁的灯光让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他迅速点开查看,上面赫然显示:那艘被监控的货船突然改变航线,朝着公海方向加速驶去。

“糟了!” 郑建国忍不住喊出声来,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茶杯里的水溅出,弄湿了一旁摊开的文件。

他知道,必须尽快采取措施,绝不能让船上的关键证据消失,否则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可一时间,他却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像被困在迷宫里的无助旅人,找不到出口。

就在他一筹莫展、心急如焚之时,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抓起手机,看到是海警方面打来的电话,心中涌起一丝希望。“郑先生,我们已经接到通知,正火速准备拦截那艘改变航线的货船。” 电话那头,海警的声音坚定而沉稳,仿佛是暴风雨中的定海神针。

郑建国连忙说道:“辛苦你们了,不过一定要尽快,那船上很可能藏着关乎重大案件的关键证据。

那些证据一旦消失,这个案子就会陷入死胡同,背后的黑手就可能永远逍遥法外。”

他的声音里满是急切,额头的青筋都因为紧张而暴起,仿佛一条条即将爆裂的小蛇。

挂掉电话,郑建国缓缓站起身来,双腿因为长时间的久坐而有些发麻。他双手撑在桌面上,深吸一口气,脸色愈发凝重。

他抬头望向窗外,目光穿过层层高楼大厦和弥漫的空气,仿佛能透过层层阻碍看到那艘正加速驶向公海的货船。

它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朝着未知的海域狂奔而去,而船上的证据则是他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珍宝。

他心里清楚,从海警接到通知到赶到拦截地点,需要一定的时间。而那些狡猾如狐狸的犯罪分子,很可能会利用这段间隙,将船上的关键证据销毁,扔入茫茫大海,让所有的线索都石沉大海。

“亮平,海警已经出动去拦截货船了,但等他们赶到,证据说不定早没了。” 郑建国再次通过对讲机焦急地说道,

郑建国再次通过对讲机焦急地说道,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担忧。

侯亮平在码头隐蔽处,眉头紧锁成一个 “川” 字,听到郑建国的话,他咬了咬嘴唇,说道:“老郑,咱们不能干等着。有没有办法能提前通知海警,让他们加快速度,或者想办法干扰船上的人销毁证据?”

郑建国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我再联系下技术部,看看能不能通过监控,掌握船上的实时动态,给海警提供更精准的信息,争取多争取点时间。”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翻找手机通讯录,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很快,他拨通了技术部的电话。“喂,技术部吗?我是郑建国。你们那边能不能实时监控货船上的情况,看看他们有没有销毁证据的迹象,然后马上反馈给我。这关系到整个案件的走向!” 他的语气急促而不容置疑。

技术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郑队,我们马上加大监控力度,一旦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挂掉电话,郑建国握紧拳头,暗暗发誓:“绝不能让那些证据消失,一定要把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郑建国结束与侯亮平的通话后,心情依旧像压着一块千钧巨石般沉重。货船正朝着公海加速驶去,海警虽已出动拦截,但船上关键证据随时可能被销毁,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沉重的枷锁,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脑海中不断翻腾着各种线索和可能性,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 —— 档案室!那里或许藏着尚未被发掘的关键线索,说不定能找到阻止证据被销毁的办法。

他来不及多想,迅速整理好衣服,匆匆朝着档案室赶去。一路上,他脚步匆匆,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目标 —— 档案室。

踏入档案室,一股陈旧纸张混合着淡淡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味道仿佛在诉说着这里藏着的无数秘密。郑建国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目光习惯性地开始扫过室内的每一处角落。他的眼神锐利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文件架上整齐排列的文件盒、墙壁上挂着的规章制度、地面上的每一道划痕,都在他的审视之下。

就在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窗台时,心中猛地一惊。原本在窗台上错落有致摆放着的盆栽,此刻竟少了一盆。那空荡荡的位置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打破了这里原本的平静。他的心跳陡然加快,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偶然。他快步走到空荡荡的窗台前,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方形痕迹。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照在那痕迹上,使其在周围略显斑驳的窗台上显得格外刺眼。那痕迹比周围干净许多,像是被人刻意用湿布擦拭过,每一条纹理都似乎在暗示着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时,老周听到动静,从文件架后转了出来。他原本正弓着腰在整理文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郑建国正蹲在窗台前,神情专注。老周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那慌乱如同流星般短暂,但还是没能逃过郑建国敏锐的眼睛。不过,老周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来,脸上挤出一丝平淡的笑容说道:“郑队,那盆花死了,我就扔了。”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真的只是处理了一盆死去的花这么简单。

郑建国缓缓站起身来,身体微微挺直,目光如同两把利刃,紧紧锁住老周的眼睛。

他试图从老周那看似平静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光芒,一丝能够揭示真相的线索。“哦?花死了就扔了?那垃圾桶里怎么没有植物残骸?”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老周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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