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从京城回锦州之后,成日在院子里鼓捣着一堆破烂玩意。

我住在军营,鲜少回家。

二婶病世之后,二叔消沉了几日,直接住在军营。

时常与我说起他的过往,他与二婶之间互不信任,导致姨娘的介入,最终辜负了两名女子。

我听得心里烦躁,明明都已经放下晚晚表妹,被二叔这么一煽情,我也忍不住难过。

母亲替我相的姑娘,总觉得差点意思。

如今二十五岁,二弟的二娃都快要出生了,我依旧孤身一人。

柳子期那个没良心的,翅膀硬了之后呆在京城不肯回,独留我承担母亲的怒火。

更是逼着我住回府上,方便每日骂我。

我堂堂城阳侯,掌西南二十万兵权,被骂起来别提有多怂。

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顶撞几句,“想抱孙子啊,去抱子墨的孩子也一样啊。”

祖父手上的三十万兵权,到我手上只有二十万,西周是楚虞妹妹的地盘,自她登基之后,两国互市,百姓们的日子越来越好。

南靖的守城卫巡逻时,时常去西周军营蹭饭,好的跟什么似的。

摄政王改革土地制度,鼓励百姓开垦荒地,资助商贩的经营,让原本地位低下的商人抬起了头。

无仗可打,西南裁撤了十万士兵,给他们发放补贴和土地。

现有的二十万大军,调了五万人去偏远一点的地方帮百姓开荒,剩下的十五万人轮岗,保证每人每年都有一个月的探亲假,路途远的,假期相对较长一些,方便回家与家人相聚。

若是需要照顾家庭的,也可帮转业推荐老家的活计。

祖父说这些都是沈太妃的提议。

我记得柳子期最初去京城的那一年,三句话不离沈侧妃。

能处处为民着想,且得到祖父高度评价的女子,定是名奇女子,我心里盼望着有朝一日能见上一面,听听她的见解。

晚晚表妹传信这几日会到,祖父和祖母忙不停歇。

一大早上,祖父就在院子里敲得叮叮当当,让人心烦意乱。

我刚走进院子,便瞧见弟媳芊芊扶着腰站在墙角,她面前放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祖父和子墨一人蹲在一边,灰头土脸。

“干什么呢?”

听到我的声音,子墨就开始抱怨,“我的宝贝闺女想吃叫花鸡,正给她安排呢。”

叫花鸡?

字都认识,合在一起之后,我就听不懂了。

我忍不住同子墨唱反调,“娘说芊芊的肚子和怀大宝时一样,这一胎保准又是个小子,你就别整天闺女闺女的叫。”

叫得人心烦。

我对娶妻没什么想法,可是执着想要个女儿,最好是和晚晚一样好看又温柔善良的女孩。

实在没有的话,怂恿外祖父把靖安要来,留在城阳侯府我养。

那小丫头三岁多了,一定很可爱。

子墨瞪了我一眼,扭头看向对面,“祖父,您确定叫花鸡是这么做的吗?怎么感觉怪怪的。”

“怪什么怪?沈丫头教的还能有假?”祖父气得吹胡子。

我忍住笑意,说道:“祖父,您误会子墨的意思,他怀疑您的手艺,并非质疑沈太妃。”

祖父闻之色变,眼看就要训斥子墨,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老侯爷,门外来了位姑娘要见您,说是从京城来的,姓沈。”

祖父闻言瞬间变脸,他随手丢了手中的铲子,快步朝院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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