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端木家爷俩跟浅秋几人打过招呼后便分头行动,留下一众族人陪着在城中闲逛。船舰速度到底是快,下午申时,“端木家主,在家里做的好买卖啊。”金耀城华天逸书房,端木文景刚刚进门便遭到孔纪南的冷嘲热讽。“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们自己看吧。”端木文景将昨夜族中长老连夜制定的普通货物贸易的初版文契丢了过去。“你什么意思?”孔纪南随手翻看了一眼,冷冷问道。

“这生意,不做就得饿死。做,最终会温水煮青蛙,但家族都能活的滋润,我有的选吗?”端木文景也懒得说那些虚的。“那你是下定决心了?”孔纪南双目发寒。“如果再挨几年,我连西北风都没得喝,怎么,你们商会养我一大家子啊。行了,装什么大义,如果你们一起做,大家就商议一个章程出来,不做,我就自己吞下来了,我不怕撑着。”端木文景不知不觉中心态也是有些变了。

“你?!呵呵,你确定吞得下来?”孔纪南一脸的阴阳怪气。“我女儿是浅秋,女婿是家洛,你说我吞不吞得下来?我清水坞一大家子总得吃饭,难不成饿着肚子跟着你们喊口号?这是阳谋,无解的。还是那句话,你们要么拿个章程,不想拿,我这就走。如果真的有什么歪心思,我就是不来,你孔纪南能拿我如何?我家丫头这会就在家里,不服气的话你可以去跟她聊聊啊。”端木文景难得的硬气。

“好了好了,越说越离谱了。”华天逸亲自起身递过一杯茶水过来,眼里赶紧给孔纪南使了个眼色。“生意当然得做,我们是商人。这样吧,会长,我看让墨萱跟孔玲两个人跑一趟清水坞好了。”褚杰也是劝道。没办法,这几年跟剑宗对峙花费了数不清的资源,现在人口流失又严重,很多边境地区都是几个村几个村集体的往西边跑,再这么下去,不用家洛出手,商会就得自行垮台掉。

“家洛小子没来吗?”一直没开口的葛思邈看向端木文景。“贺潜渊几个都是到了,家洛没来,李晴说好像有事在忙,我也就没有多问。”端木文景到底是老实人。“这样吧,明天一早我让墨萱跟孔玲陪你回去。”华天逸也是无奈。“嗯,好吧。”端木文景也不再多话。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个死局他们根本破不了。

另一边,“矿料我们能不能拿在手里,有把握吗?”雷贺州咬了咬牙看着端木群。“可以,我问过秋儿,灵纹阁会给我们兜底。”端木群敢过来自然是有信心的。“那就干,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雷贺州一巴掌拍在桌上,倒是直来直去。“哼,没想到以后会是你们清水坞当家做老大,真窝囊。”雷颖说话就不会拐弯抹角。

“谁让家洛看不上你。”端木群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道。“爹,你看他……”雷颖刚准备撒娇,发现自个老爹的白眼翻的更加厉害。“哼,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雷颖气的扭过头去,脚底板跺的直响。

第二天,当商会跟镖局人马齐聚清水坞主城跟苏灵韵讨价还价时,天下人都是傻了眼。前脚还打生打死的,后脚就一起做生意,这上哪说理去,天下事就是如此诡异。当然,与谈判桌上唇枪舌战同时进行的,端木群和雷颖早已跟李晴另外签订了一份矿料文契,商会连根毛都是拿不到。整整四个月的时间,四方签订的文契有多少不知道,只知道主厅里从白天到黑夜,争吵的声音就没停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概莫能外。

最为逍遥的莫过于不用参与谈判的几人,端木浅秋带着在城内周边都玩遍了,初春的美景尽收眼底。“秋儿,清水坞地盘上的富商豪贾都想见你一面,你看?”这日,端木群正陪着几人在城中自家酒楼小酌一杯,端木群看向自个妹妹道。“我没兴趣。”端木浅秋只是吃着各种零食嘴里随口回着。她哪里有兴趣去搭理那些凡人。

“关乎自家生意,还是见一面的好,这修炼者也得养活一大家子不是。”端木群也是没办法,到底地盘上各种沾亲带故,攀枝错节,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修炼者再牛,也需要底层的支撑。“你见见不就行了?”端木浅秋皱着眉头看了眼自个老哥。“我都见过了,但他们见不到你始终不安心,我不也是没法子,你就当帮帮家里好了。”端木群几近哀求了。“哦,你安排吧。”端木浅秋只是不愿,又不是傻,到底拗不过自个老哥,其中的利益关系是个人都想得清楚。

“来人,把今晚的酒宴办好了,办不好你们知道后果。”端木群总归是缓了口气,如果浅秋不愿意,他还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诺,少家主!”身旁伺候的酒楼掌柜跟侍女纷纷跪下应诺。是夜,那些凡人总归是见到了清水坞的大小姐,一个个把心都放进了肚子里,无一不是阿谀奉承,就差认当自个姑奶奶了。浅秋属实不惯这种场合,找了个借口提早溜了,倒是贺浅渊跟顾卷卿两个吃得开,帮着撑住了场子,一夜时间,主宾皆大欢喜,清水坞一时风头无两,想要结交的各路人马把城门都给挤破了。

春光总是短暂的,这日,麦穗渐鼓正值小满节气,“有时间常回来,你的房间每日都会有人打扫干净的。”船舰下方,端木文景握着自个女儿的手笑道。“嗯,以后交易往来,你们也可以来看看我。”面对自个老爹,端木浅秋倒是不会端着。“放心,会常去的。”端木群接过话头。“端木家主,这段时间打扰了,实在是过意不去。”苏灵韵客气道。“哪里话,都是自家人,无妨。”端木文景连忙客套一句。“嗯,爹,哥,我们走了,保重。”船舰拔地而起朝着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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