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然一愣,“燃眉之急?”
“就是你那迟了七百年的......"她对着老中医骤然瞪圆的眼珠子,讪笑着比划:“就那个,女子每月......”
“癸水不调直说便是。”老中医笔走龙蛇,宣纸上霎时游出狂草药方,“先服三剂,保管月满西楼。”狼毫突然顿在半空,“等等,你说迟了多少年?”
诊室里忽地又安静得仿佛只能听见药柜里当归舒展根须的声响。
夏夕然盯着窗棂间漏下的光斑,恍惚看见那人策马掠过凉州城时烽烟滚滚。
直到李菲菲在桌下猛掐她大腿,她才如梦初醒:“七年.......七年......这时间长得像是过了七百年!”
老中医的眼镜“啪嗒”跌在脉枕上。他抖着手添上最后一味药,朱笔在“紫石英”三个字上洇开红霞:“姑娘这病症,虽与那六十年前的少年郎同源,但表征却不尽相似......但老朽会尽余生之力医好姑娘,六十年前遗憾,不能再留在当下。”
午时的阳光漫进青石板小巷时,夏夕然怀中的药包散着陌生的苦香。
李菲菲突然扯住她的衣袖:“夕夕,这玉佩到底怎么回事?你那块不是七百年前小郡王给的定情信物吗?怎么老周头这儿还藏着个孪生兄弟?"她瞪圆的眼睛里写满八卦的光芒,活像只发现瓜子山的仓鼠。
夏夕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空荡荡的衣领,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柳絮::“这个玉佩其实是有两块。我们一人一块。表面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但是放在一起的话,就会有暗纹相合,扣在一起。”
“他那块刻着‘长相守’,你这块刻着‘勿相忘’?”李菲菲打趣道。
夏夕然苦笑看着李菲菲,喉咙里莫名地泛起陈年的铁锈腥气。
“所以周爷爷那块要是真货的话—”李菲菲突然凑近,鼻尖简直要贴上了夏夕然的脸,“两枚玉佩能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她兴奋得手舞足蹈,长马尾在空中划出欢快的弧线。
夏夕然默默点头,阳光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惶惑的金边。七百年的光阴仿佛顺着她们脚下的青石砖裂开幽深的缝隙.......
“可这七八百岁的古董怎么流落到那个小伙子手里?”李菲菲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抓住夏夕然的肩膀,“该不会......”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活像吞了只刺猬。
夏夕然的睫毛剧烈颤动起来:“你是说......”
“你要挺住,我可说了哈!”李菲菲一跺脚,青石板路上惊起几只麻雀,“八成是盗墓贼光顾了那小郡王的坟!那个咳血的倒霉蛋说不定是销赃的,想凑成对卖个天价......”她说着说着突然卡壳,因为发现夏夕然的脸色白得像宣纸......
“所以他找我......”夏夕然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准是想把你那块也给巧取豪夺过去!不如我们顺藤摸瓜联手来破获一个古董走私案!”说着,李菲菲突然从牛仔裤兜里掏出团皱巴巴的纸,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偷到了香油的小耗子。
夏夕然惊得后退半步:“菲菲!你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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