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你是李至临的女儿,那你应该知道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他对我的身份了如指掌。

我淡定,“知道,他们出车祸死的,很惨很惨。”

他哼笑,“识相的人就应该躲的远远的,再也不掺合这些,毕竟留一条命不容易。”

我大胆地说,“我很识相,可有人三番五次想要害我,尤其是让您误会我,很明显,有人想借您的手除去我。可您好像每次都会上当。”

“哦?”他挑眉冷笑,“你的意思是,你比我看的通透?”

“不是,我只是陈述了事实,我和您怎敢相比。”

他略微思索片刻,“有时候,人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听他的口气,似乎是赞同我的认知。

我小心问,“那孙董会上当吗?”

他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大步离开。

我躺在床上,思及此处,感觉好像都有人为我们设定了一个连环套,目标不仅是我,更是孙文振。

之后几天,有人会按时送来三餐,还有一本书,每天的书都会不同,很快桌子上已经摞起五本书,可孙文振却再没来过。

这晚,我躺在床上假寐,有人进来送饭,我让他放在桌子上,可他没走,反而叫了声李小姐。

我猛地坐起来,朝门外望了几眼,警惕地看向他,“你是谁?”

他很淡定,没说话,掏出张纸条夹在书里,放在一摞书的最高层,转身就要走。

我压低声问他,“你是谁的人?”

他说,“我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

十点多,我正在看书,孙文振突然来了,他脸上挂着几分笑意,倒是比前日和蔼些,他瞥了眼桌上的书,问我好看吗?我说还行,他有拉着我聊了几件闲事,就是没进入正题,眼见着他要走,我这才主动开口问,“孙董什么时候放我走?”

“不急,过几天肯定放你走。”

我一咬牙,“苏凌是不是被你抓走了?我能见见他吗?”

孙文振停下脚步,轻笑,“我倒是忘了,这个苏凌可是你的前男友,没看出来你倒是情深义重。”

“我只是想确定他是否安好,就这么简单。”

第二天早上有人进来,说孙文振吩咐,我可以去院子里走走。我被蒙上眼罩,带了出去,直到院子才取掉眼罩。我瞧了瞧四周,确定应该是在郊区,而这是一户庄园。

我转了许久,基本上每个角落都走到,观察了一遍。晚饭时间我被带回地下室,有人把饭菜放到桌上,提醒我,“饭菜要趁热吃,要是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我正在洗手,慢悠悠地说,“要是太烫了,也吃不下去,还是等凉些了才好。”

之后几天,我每日都会在院子里溜一圈,闲来无聊,甚至学会了种花种菜。

这日我正在给花施肥,突然有人把我拉到后院,塞进那里停的一辆车上,车迅速驶向大门口,刚走了不久,就被路边的巡捕拦下来。

司机打下玻璃,问巡捕有事吗?

巡捕说,“刚刚接到报警,前面庄园里非法禁锢了一名女性和男性,在搜查结束之前,这条路不放行,任何人都不能离开,还请你们配合。”

我坐在后座,刚想说话,腰间有东西抵上来,我很清楚那是什么,立时闭上嘴,朝巡捕笑了笑。透过后视镜我看见庄园门口停着一排巡逻车,出出进进的巡捕很多,颇为壮观。

有人报了警。

路上被堵了几辆车,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才问到我们,我说自己是来学习种花的,还拿起化肥和铲子以及花苗给巡捕看,司机和我旁坐的人也附和了几句。

因为没拿身份证,巡捕登记了我们三个人的信息,便放了行。

车急速行驶着,我问司机要去哪里,他回答的很模糊,说去一个安全地方,看来孙文振还不打算放了我。

车速很快,行驶到半路上,突然与迎面而来的车相撞,失去意识之前,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辆车是故意撞上来的。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装修简洁大方的卧室,停顿了几秒,我猛地坐起来,扯到手背的吊针,龇牙咧嘴呻吟了几声。

有浅笑传来,“你当心点,这么急做什么?”

我抬眸,正好看见白良石坐在不远处的藤椅上看报纸,我疑惑问道,“你怎么在这?不是,应该是我怎么在这?”

起来的太猛,有鲜血回针,他走过来扶我躺下,替我掖好被角,“你不想在这,难道想在孙文振那里?”

“那辆车是你让人撞上来的?”

他点头。

我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你胆子可真大,要是稍微不慎,我这会可能已经和我爸妈团聚了。”

白良石笑出声,“是有点冒险,不过孙文振把你看得很紧,半路上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所以才鲁莽了一回。”

“孙文哲把我关起来,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顿了下,我又问道,“是你报的警吗?”

“不是我。”

我愕然,“也不是我!那庄园里给我递纸条的那个人,是你的人吗?”

他疑惑,“什么递纸条?庄园里根本就没有我的人。那里都是孙文振的心腹,一般人轻易混不进去。”

我脸色惨白,心脏骤跳,不由攥紧双手。

不是白良石的人,那会是谁的人?

我突然出声,“会不会是陈子彦的人?”

晚上等吊针挂完,我让白良石送我回了江水路,可佣人拦住我,不让我进去,“太太,您别让我们为难,先生吩咐过,您回来绝对不能让您进去。”

佣人见我脸色不好,又低声说,“要不您给先生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我直接要求见文姐。

一会佣人出来说文姐不在,我知道她是骗我,文姐绝对在,不过是不愿意见我。我也没勉强,偷偷问她陈子彦今晚回来吗?

佣人老实说她也不知道,陈子彦最近没住在这里。

我蹲在门口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多,腿发麻站都站不稳,最后还是白良石强拉我上车离开的。他带我回了别墅,让人准备好泡脚水,刚打开电视,新闻正在报道,陈孙两家将于近日补办婚礼。

是为陈子彦和孙飞飞。

我饶有兴趣看完整条新闻,还找白良石借来手机,浏览了一遍所有关于陈子彦的新闻。

第二天晚上我仍旧去江水路,蹲守在车必行的路上。过了许久,终于有一束亮光照在我身上,我没躲,仍固执地站着。车久久停在那里没动,我们双方僵持着。

终于,我眼前出现一双皮鞋,紧接着一声嗤笑传来,“李小姐不是说我让你恶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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