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等会我去跟铲子他娘说一声。’既然是要买的,自然是跟大人说为好。

‘我看米缸里米也不多了,这几天还要麻烦你抽空去买点米来,次一些的白米也行’陈妹煮饭会在原本就劣质的糙米里抓一把糠,感觉咽下去喉咙火辣辣的刮擦,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吃糠,真不知道有人生活会拮据成这样。不过想来也是,一个女人,几亩薄田,除了地里的产出之外,哪里还会有其它收入呢。

‘好,明天整好初一,我也进趟城去。‘陈妹手里抓着银子,感觉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她这辈子也没有摸过这么多的银子,她抓着手里头似乎不太真实的东西,又看看儿媳妇的脸,总怕下一刻它们会变成石头飞走了一般的虚幻。手头有这么多的银子,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孙子吃的白白胖胖的跟在自己身后。

‘米最好多备一些,要是顺路,顺便再买一斤红糖回来。’虽然她秀才爹平时喜欢喝茶,但是这里的至高饮品就是白水里面加把糖。茶什么的远不如甜甜的糖水来的让人受欢迎。

安霖有很多想买的东西,比如说吃了那么多天的水煮青菜,寡淡无味,连一点油花都没见到过,幸好还有几个鸡蛋打牙祭。她现在更想来碗干锅肉过过嘴瘾。但是还不能啊,她还没有卸货。

‘咱家有没有生姜?’。生姜去腥,性味,煮鱼汤最好不过。连她这个秀才的女儿都怎么吃鱼,味腥刺多肉少,还废柴火。他们从河里补来的鱼大多是选个头大的然后拿到镇上去卖。

‘生姜?家里没有,你英伯娘她园子里种了些,你要多少,等我去她们家跟他要一些。’

英伯娘算是她们邻居,不挨着,但是关系比较好的那种,铲子的奶奶,平时跟他们家走的算近的。因铲子的爷爷,人称赤脚,跟周大郎的爹在年轻时好的跟亲兄弟似的,又虚长几岁,周大郎喊爷铲子的爷爷一声大伯。

‘不用多,拿两个就行。’能想得到的东西小到一根绣花针都最好先准备好。话说生孩子好麻烦啊。

‘好,我记下了,还有什么要买的不?‘陈妹眼神晃了晃,眼神掠过了安霖随手放到里侧银子,不知道想到什么,倒也没有说出来。

安霖心里摇头,这些碎银她原本打算都给陈妹的,但是.....这么多天以及脑海中存在的那些记忆来看,陈妹这个人算是个好人,就是那种老好人,好到什么程度?周大郎才离开多久,家里仅有的两把锄头被人借走了一把,至今没还。还有上上个月,来了一个中年女人说她男人去山上猎兔子,怕下雨借了蓑衣和斗笠,这都三个月过去了,也没来还。这七借八借的,原本就比别人穷的家里现在四处灌风。

老好人这种说法也不知道是贬义词还是褒义词了。好歹算是一家人,她不想做评价。关系到钞票的时候,她只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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